【少年歌行】东边日出西边雨
cp：雷无桀
Chapter10 一醉登天
“欲梦清虚桂子飘，一杯浊酒向天邀。何人恁爱今宵月，也上枝头弄玉箫。”
进了后院，只见男子轻轻一挥手，竟将一汪酒水从飘着茶花的酒缸中扯了出来。紧随着，男子飘然起舞。
雷无桀来不及多看，将樊灵水在亭中坐凳上轻轻放下。看樊灵水调整了坐姿，闲适地伏在石桌上后，他才转身接住了男子递来的一只酒碗。另一只，他推拒了：“樊姑娘不能再喝了，我替她谢过您。”
男人收回手，咂嘴道：“这可是最好的风花雪月。”
萧瑟懒得多看，先仰头喝下了酒，却在放下酒碗后沉默不语。
“如何？”男子问。
“舒凉如风，柔美如花，寂静如雪，怅凉如月。”
“好酒一味，秋露白三味，我这酒可品四味？”
“人间百味。”萧瑟坐上了屋顶，望着遥远的北方，不可触及的月，眼底晕染了一层深深的孤寂：“我的家在天启，总有一天，我会回去的。”
雷无桀仰头看过去，萧瑟的身影在他眼里变得陌生。他知道的，人总有不同，但毫无例外都会在喝酒之后暴露最真实的自己，萧瑟如此，樊灵水亦是如此。
他忽然不忍，扬声道：“我不喜欢这样的酒，我喜欢炽烈如火的酒！”炽烈如火的酒，饮下只会让人豪情万丈，而不是愁思连绵。
“譬如老槽烧？”萧瑟的思路果然被打断了。
“还是你懂我。”雷无桀将酒一饮而尽。可这酒在他这里却不是萧瑟口中所说的柔美。他忽觉一股热气直冲脑海，灼烧着双眼。下一刻，火灼之术被迫运转起来。
雷无桀惊疑：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他出声的那一刻，桌上的手倏地摸向了身后的刀。
仿若没有察觉，男子缓缓揽袖再添一碗：“我不过是助他一臂之力罢了。”他将盛满的酒碗复推向雷无桀：“你每喝一碗，便能多登上一层登天阁，如何？”
雷无桀已听不清男子的话，他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与那股热气的抗衡中。足足一炷香后，他身上的热气才渐渐散去。睁开眼，他轻轻吐出一口气：“你是何人？这究竟是什么酒？”
“一个酒肆老板而已，酒是风花雪月。”男人晃了晃酒杯：“我只问你，要不要喝第二碗？”
雷无桀不再多言，又是将酒一饮而尽。很快，那股热气再次席卷而来，他一声怒吼，震得院中的十二个酒缸瞬间炸裂。萧瑟对屋檐下的变故置若罔闻，依然遥遥望着北方。
“现在你能登上十四层了。第三碗，你可敢喝？”
回答男子的是雷无桀学着他的方法，将酒吸入了口中。
“好！”男子微微一笑：“第四碗要喝？”
雷无桀缓缓伸出手，意思很明确。
但是这次酒被挡下了——“这一碗，你喝了一定会死。就留给我吧。”男子笑声愈发大，说罢，他转身仰头一饮而尽。
“你醉了。”
这话好似有魔力一般，雷无桀听后浑身撤了力气，直直向下倒去。将要着地的那一刻，雷无桀眼角扫到一抹白色飘然来到他的身旁。来不及惊讶，他闭上了眼。
“你没醉？”萧瑟把玩着酒杯，语毕又觉得自己的话没甚意思，想来也是这二人的事。他话锋一转：“三碗酒下肚，雷无桀的火灼之术怕是突破了三重境界吧。明天的登阁，结果怕是未知了。”
“我信他，他会成功的。”樊灵水将雷无桀扶去她之前坐着的位置。
“拭目以待吧。”
男子突然开口：“我的酒，必是最好的。你们二人有什么可担心的？”他理了理衣摆，大步走向门前，声音被风清晰地送了过来：“走了，去海外仙山寻我的孟婆酒引。”
樊灵水抬头看向他的背影，无论这老板是何人，帮了雷无桀如此大的忙，都值得感谢：“一路平安。”与此同时，她将一个小巧的锦囊掷了过去。
男子没有回头，以无形的手法将锦囊接了过去。
他仰天大笑，跨出门，进了浓墨泼就的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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