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炸花生豆

南北东西,暂满还亏。

[少年歌行]东边日出西边雨

cp:雷无桀

Chapter9 醉时入梦

    “樊……樊姑娘!”雷无桀三步并两步跑来,却在快到时跟前时急急刹住,他嘴角上扬,无比雀跃: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一路可还顺利?”


    “今日刚到,无桀少侠,可还安好?”樊灵水转过身来,眼眸一点微光,较傍晚日暮更为动人。


     雷无桀眼中映着她的身影,恨不得一股脑将这一路他藏在心中,只想与她分享的话全讲出来:“我很好!樊姑娘……”


     一旁的萧瑟轻敲木桌,打断了他的思路:“先说正事吧雷无桀,怎么这么快就从登天阁下来了?”


     二人匆忙收回视线。雷无桀低头,扭扭捏捏地坐去樊灵水旁边,道:“守阁的人说,戌时关门,想登阁得明天了。”

  

     萧瑟哑口无言,接连暴击下只想退了酒离开。


     想想又觉得不甘,他拿起新丰酒,开始一口口喝了起来。


     雷无桀小心翼翼地端起酒盏,往樊灵水那边推了推:“樊姑娘,你能否饮酒?这酒不烈,喝不醉人的。”


    “能喝些,多谢。”樊灵水轻掀面纱,她并不打算将其摘下。

     雷无桀递过,樊灵水去接,二人之手一触即分。


     习武之人,并不关注男女大防。雷无桀并不是没有碰到雷家堡师姐师妹的手。可眼下触到的温暖柔软,让他第一次耳朵悄悄染上红晕。 

     萧瑟见状愤愤拿起松醪,一饮而尽。



     待三人默默喝至最后一盏般若酒时,萧瑟先前碰到的酒肆老板迈着慵懒随性的步子走了过来。


     来人摸摸小胡子,一甩青色袖摆,轻张开口,般若酒从杯盏中凝成一股流进他的嘴里。


     雷无桀瞪大了双眼,他从未见过隔空取酒的本事:“阁下好生厉害!敢问您是?”


    “这间酒肆是我开的。般若酒劲好大,竟有些困了。”男人眯了眯眼,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。


     雷无桀回想了下酒的滋味,又悄悄瞥了瞥同样双眼微阖的樊灵水,不禁暗忖:“他们怎会觉得这酒烈?难道我的酒量又上升了?这一路上也没再练过啊。可是,樊姑娘眼尾红红的样子,也好好看哦。”



     萧瑟对他的心理毫无觉察,不然高低地寻个人少之地拍雷无桀的头。

     他把玩酒杯,饶有趣味地看向男人:“十二盏酒皆为绝品,此话确实不假,便是与天启号称冠绝天下的秋露白相比,也旗鼓相当。”


     男人眯了眯眼,不置可否:“那是自然。”


    “那风花雪月呢?”


    “有若天成,凡间不见。”


    “但是,风花雪月仍不是最妙的。”男人眼皮忽然挑起:“最妙的、最妙的当属孟婆汤。”

     萧瑟起了探究的兴味:“孟婆汤?”


    “对!孟婆汤!只需一杯,便能前尘尽忘,再次醒来,就能迎来新的人生了。”男人刚开口时语调上扬,仿若兴奋无比,可是愈说头愈低,到最后直直栽到在桌子上。


    “我也听说过孟婆汤。”一道婉转的声音突兀响起:“据说这是世上最苦的东西。”


     萧瑟看去,只见樊灵水支起手臂懒懒倚在桌上,双眸微睁。


     他反问道:“最苦?”


    “是啊,只有最苦的酒,才能苦过人生。若非如此,怎能做到他口中的前尘尽忘?”樊灵水话锋一转:“可也有人说,孟婆汤似水一样无味。”

  

     她摇头,银色发簪上的流苏摇晃,仿若一场轻梦,风一吹就摇摇欲坠。


     雷无桀无言,他懵懂知晓,樊姑娘有着解不开的心事,也有着难以言诉的过往。


     不止她一人,在场的人,都被名为过往的梦深深网住,不能挣脱。


     他忽然叹了口气,吸进了凉风,凉风直直入了心肺,寒凉无比。


     萧瑟莫名看了他一眼:“带上樊姑娘走吧,今夜的风花雪月,估计是喝不上了。”


    “一醉年年今夜月。”不知何时醒来的男人站起身:“先别急着走,这酒,已经成了。”

     他转身,脚步深一下浅一下地走向后院。


     萧瑟和雷无桀对视一眼,萧瑟先行跟上。


     雷无桀却犯了难,他蹲在樊灵水身旁很是纠结,磨磨蹭蹭了半天,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 半晌,他忽右拳一握砸在左手手心,轻巧地揽起樊灵水,将她直接抱了起来。

  

     他一边碎碎念着:“得罪了樊姑娘。”一边轻手轻脚地走向后院。


     雷无桀只觉怀中抱着最为柔软、易碎的珍品,他的心神全放在如何不惊醒樊姑娘的同时带她进后院。因为留她一人在前堂,他根本放心不下。


     也正因如此,他并没有发现怀中人面纱微动,是笑时会带起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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